十言弧啾啾

佛系写手,更文随心。学业忙的时候会断更。

【蒲竹叶杯/湛澄】九渊

all澄端午24h活动第十六棒

上一棒 @也就那样吧 ,下一棒 @呆鹅(先看置顶,别取关了又关的) 

预警:

◎蓝湛和江澄在姑苏求学时相互暗恋,但是对方不知道。

◎魏无羡没有死,四处找解决的办法。

◎没有观音庙剧情,时间线在金凌再大一点的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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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说距今玄门世道形成几千年前,神州大地发生一次百年难见的旱灾。烈日当头,灼烤大地,方圆百里,找不到半滴清水,路上横躺着饿死,身躯瘦弱如柴的尸体。后云梦境界内一修士以命相祭,换取一场救命雨。

 

当时看到整个过程的人说,只见天地昏黑,雷声闷响,几道惊雷划破云层直冲修士,撕裂人躯体,拆骨吮血,那电光闪的人睁不开眼。后来听到一声龙吟,再睁开眼,那修士原先站的地方什么都没有留下。抬头一看,只见那浓厚云层里不断翻滚,传来阵阵龙吟。雨,也是这样来的。这雨下了足足七日,滋润万物,神州也因此重活。

 

修士破劫成龙于五月初五。云梦百姓修建庙宇,年年祭拜,恳求龙祖庇佑。然而千年后的一天夜里,天降巨雷,将云梦境内百处龙祖庙烧个干净。百姓当是天罚,跪求神帝饶恕,最后只留了最小的那一座龙祖庙。

 

第二年,一打更人五月初六四处说昨夜他在龙祖庙看到了神仙。那人一身银装,长身玉立,踏星而来。仙君站在庙中,看着正中那座龙祖像,嘴里念着什么,眼角滑过几滴清泪。打更人小心凑近,听到仙君自称“含光”。

 

 

江澄是听着龙祖传说长大的。神仙?神仙不救人,天天享着香火,受人瞻仰,也不见当初射日之征给扔几道天雷救人。话是这样说,还是年年到时间就去龙祖庙里添一笔香火钱。他不信,算为亲人求个好兆头。

 

“舅舅!我来了!”金凌一把推开书房门,直冲书案前,抓住江澄正在看的宗务,“舅舅,我前几天给你发帖子你怎么不去?”

 

江澄抽回,看着金凌,缓缓开口道:“你堂兄娶妻我去凑什么热闹。你很闲?宗务都处理完没有?才接手宗务就往外跑,出了事又是我给你擦屁股。”

 

金光瑶于前年开始有意让金凌接手部分金家宗务,今年开始下放大部分实权让金凌练手。

 

“我好歹也是您的外甥,那点事我都处理好了。”金凌给江澄端杯茶,自己搬了椅子坐在对面,想到自己路上听到的几句传闻,不知道该不该说。

 

自己外甥那点心思是藏不住的。江澄手里去了茶沫,抿了口茶问:“心神不宁的,又闯什么祸了。”

 

“舅舅,你有没有听说。”金凌凑近压低声音,“含光君之前突然大病一场,这几天四处找一个叫‘烛钧’的人。可是,烛钧不是云梦龙祖的名字吗?”

 

“呵。”江澄一听是蓝忘机,他就没来由的心悸。从前去姑苏求学,那蓝忘机就处处针对他,旁人可以,到他这儿就不行,明眼人都能看出来,说江家少宗主招惹蓝二公子,一天过得不顺心。被人针对能顺心到哪去。

 

活动几下坐久僵硬的肩膀,江澄习惯转转手上的紫电,起身去拿三毒:“既然你来了,让我看你剑术有没有偷懒。去校场。”

 

金凌一听有些蔫,抱着岁华跟在人后面,嘴里嘀咕:“我才来就要考我,下次就不来了。”

 

 

金凌说的没错,蓝忘机的确是前几天突然高烧不止,蓝家医师用尽了法子都找不到原因,就怕这样烧下去失魂,没想到蓝忘机自己慢慢退烧后醒来。

 

蓝忘机高烧的时候,一直在做同一个梦。在梦里,他好像是一个旁观者,没人看得见他,并且梦里的地方他从来没见过。

 

那里,白云铺地为毯,雀鸟低鸣为乐。往来之人自称仙君,身着罗锦,头顶彩冠,手持仙器,神态稳重,谈吐高雅。仙君个个都是貌美,放眼望去,皆为绝色美人。这样看着好像是山下镇子上闲说杂谈里面描写的天界。但自从玄门问世,还没有人成仙,所谓的天界不过是逝者魂归的称呼。

 

在众多仙君里,只有一位格格不入。这人永远一身银装,不与旁人交谈,习惯独来独往,不是入定冥想就是树下弹琴。这人永远背光,看不清模样,人称“苍宿星君”,是掌管四象之一苍龙的仙君,法力高深,擅乐理。

 

说来奇怪,仙君们无事都会相互约个日子切磋切磋,有人和其他四象星君切磋过,就是没见这位出手过,见的最多就是他抚琴冥想,让人见了就没了切磋的心思。时间长了,没人见过他的本命法器,私下说这位星君,是个不会武的。

 

太白金星曾喝多掐指算后,说:“这位,象神还没找到,等找到了,你们等着乱吧。”关于这象神,都多少了解些。掌管四象的四位星君都有属于自己的象神,找到了才能算是真正的神君,与天地共存亡。其他四象星君先后找到了自己象神,补全神格,与天地共寿,只这位苍宿星君不去找干等着。

 

有一天,仙君们无事,办了场宴会,饮酒奏乐,仙姬伴舞,不亦乐乎。突然脚下巨颤,不少人从位置上摔下,琼浆撒了一身,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,常年明亮没有夜晚的天界突然被黑夜卷席,整个宴席只有放置的夜明珠闪着光。

 

仙君们还在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,坐在上面的苍宿星君化作一道白光冲到上面。只见他手心凝出白光,逐渐拉长为剑状,反手握住什么向下劈去,法力无限扩大,击退黑夜,整个天界又恢复明亮,好像刚刚黑夜不过是错觉。这时候,仙君们才看到,这位手里握着一把剑,剑锋反射一道光,刺得人错开眼神不去看。

 

那是他的本命法器。一个独来独往的星君法器是剑?!

 

紧跟着,苍宿抬腿离开,有回过神的跟在后面。等他们找到苍宿星君的时候,看到他手持法器,剑身压在一人肩膀上。那人咬牙切齿,瞪着苍宿星君的目光恨不得活吞了他,但是被法力压着起不来。

 

太白金星出手一算,一惊,看向苍宿星君:“苍宿,他是……”

 

“嗯。”苍宿星君嘴角轻挑:“我的象神,龙祖烛钧。”

 

这时,苍宿星君抬头,一直旁观的蓝忘机突然看到他的脸。就是这一眼,让蓝忘机从梦中醒来。

 

这位仙君的脸和他蓝湛一摸一样。

 

 

蓝曦臣愣站在藏书阁顶层。那里摆满了各种书,全部是蓝忘机这几天让门生帮忙找的书,蓝家藏书阁里没有就去山下镇子那买回来。

 

“忘机,你在找什么?”蓝曦臣帮着拾起地上摆放的书,交给身后的门生,按住蓝忘机的肩膀,“忘机!”

 

蓝曦臣声音一提,蓝忘机才像是回神一般,放下书,看着兄长。这些天,他睁开眼就开始找书,饭也是匆匆吃上几口,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说,眼中有了血丝,哪里是之前那个泽世明珠的蓝忘机?

 

“兄长。”蓝忘机行礼,手扶在书案上,眼睛还是不离开书,“我在找‘苍宿星君’。”

 

苍宿星君?那是什么?蓝曦臣不理解,反问:“这是哪位道友的别称?”

 

果然,兄长也不知道吗?蓝忘机闭眼。他能找到的只是东方四象之一的苍龙七宿,所谓的星君就是普通人口中掌管星象的神仙。神仙?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。

 

“兄长可知‘龙祖烛钧’?”蓝忘机突然想起那梦中的象神。

 

蓝曦臣想了想,说:“云梦境内有座龙祖庙,里面供奉的龙祖好像是叫烛钧。怎么了?”

 

云梦,他在的云梦吗。蓝忘机低头小声念着,用了桌上放凉的茶水道:“兄长,我想去一躺云梦。”

 

蓝忘机是不信这世上有什么神仙,所以关于神仙的一切,他知道的很少。既然知道的少,怎么会梦到那么真实的梦,而且,梦里的那位星君的模样,怎会和他一摸一样?

 

    

“所以,含光君来拜访江某人,就是为了问个龙祖?”江澄带有怀疑打量着蓝忘机。人传皎皎君子蓝忘机对一个传说感兴趣?一个云梦境内人人都知道的传说,跑他这儿来问?

 

“我不知道。”江澄知道的就和普通百姓知道的一样多,问他还不如去问茶馆说书的。

 

“江宗主对云梦境内的事不清楚?”江澄的回答在蓝忘机的意料之内,明明四处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的事情,他还是想问江澄。

 

“不知道。我一天很忙,没时间去关心一个不知真假的传说。时间不早了,含光君赶紧回姑苏吧。”或许是因为年少求学留下的阴影,江澄不习惯和蓝忘机这样直接的交谈,只想着赶紧把人打发了,他好回去看宗务。

 

“舅舅。”一直躲在江澄身后的金凌不着痕拽了一下他,小声道:“这个时候了,含光君回去有些不妥吧。而且,外面店家也关门了……”

 

啧。江澄一时忘了时间,这个时候已经快接近亥时,蓝家人那可怕的作息时辰。面上装作大度:“含光君难得来一次莲花坞,这么晚了让你走,传出去了,说是我怠慢了客人。江叔,给含光君准备一间客房。”

 

蓝忘机是没想到江澄会留他住一晚,他想着回去的路上夜猎,既然江澄开口留下他,那也不能拂了人面子。拱手:“谢过江宗主。”正准备跟着江叔走,想到什么,从袖中取出钱袋子,交到江澄手里,淡淡说道:“报酬。”

 

江澄下意识掂了掂钱袋的份量,挺足的。不对!他江晚吟这么缺钱?抬头要质问蓝忘机什么意思,一看人早走了。

 

好啊,没事了不问,一有事才来,当江家是专门给他蓝二办事的地方吗!好啊。江澄笑了几声,将钱袋子甩给金凌:“你的零花钱。”转身回书房,留下金陵一个人愣在原地,看着手里的钱袋子,拿着不是,扔了也不是。

 

 

蓝忘机又回到梦里的地方。这次,看到的是苍宿星君抚琴,那龙祖烛钧坐在一边,收敛戾气,看着与那次不同。

 

一曲毕,烛钧问:“你弹琴的样子,看着是个不问外事的,怎那天你下手那么狠。”

 

苍宿星君看了一眼,手里调弦,说:“不过问,就看着你把这儿搅得天翻地覆,扰了天帝出来,就不是那天被我打压那么简单了。”

 

“啧。下面都成什么样子了,你们这些神仙还是悠然自得饮酒作乐,全然不顾苍生死活。”烛钧上前按住苍宿神君调弦的手,“享着下面给你们的供奉香火,你们脸不红吗?”

 

苍宿视线落在烛钧按着自己的手,放弃继续调琴:“世间万物皆由天道定往生后世,就算是天帝都不能过多插手。你现在也是仙君,凡间的事少去看,多修炼,不要白费了你身上的法力。”

 

待了这么久,烛钧是越发不喜欢这里。不是打坐冥想就是相约饮酒,还不如他还是普通修士的时候,一人行走山河,认识的人多了,哪里都有朋友。再看看这里,白云为地,上方空旷无边,到哪都是一个样子。往来仙君要不是看他是苍宿的象神都不会正眼瞧他,就因为他是凡间来的,其他的仙君都是天道临世,天地孕育的仙体。

 

“人人称你苍宿,你就没有个名字吗?”烛钧衣摆撩起,坐下。苍宿苍宿,名字是好听,但是太高玄了,没点人情味。

 

苍宿弹指,桌上换了一套茶具,熟练洗茶,泡茶,道:“名字不过是一代号,方便别人称呼。”

 

“那我给你起个如何?”

 

“随你。”

 

烛钧托着腮帮,想了几个都不觉得合适。眼睛盯着苍宿泡茶。突然想到一句“天鸡相呼曙霞出,敛影含光让朝日。”,这些天,他也听到些关于这位的传言,这样一对比,还真的是收敛光辉。

 

“含光。以后称你为含光如何?”

 

“好。”苍宿,不,含光点头,倒好一杯茶推到人面前,“等你喝完了,我陪你修炼。”

 

 

江澄结束夜猎回来,准备好好休息。甩着肩膀,看到蓝忘机进后院,熟练的去他住的那间客房,心里一沉,这蓝二不是在莲花坞住上瘾了吧。最开始不是说住上一晚,这都小半个月了,还没有走的意思?不由自主地跟在后面。

 

蓝忘机进房后没有关门,只是卸了琴和剑,转身就看到江澄斜靠在门框上看着他,问:“江宗主可是有事?”

 

呵,这是反问起我这个主人家了?江澄摇头:“没事。就是想问问含光君这几日住的可还舒服。”

 

“尚好。”

 

这是还准备继续住?江澄暗里咬牙,说道:“含光君这出来的时间长了,是不是该回去看看?”

 

“忘机出来前特意给兄长报备过,时间长些,兄长允了。”蓝忘机看着江澄,想到什么,“不够?”

 

江澄没听明白说什么不够,就没有接话,然后看着蓝忘机掏出一钱袋,过来交到他手上,听人说:“不知这些可够?”

 

哦,问的是钱给的够不够。江澄沉默,他真的看上去很缺钱?为了蓝忘机快点走,他是真受不了这人经常在眼前晃荡了,说:“明天开始,我和你一起去找。”找到了就赶紧走。

 

“多谢。”

 

江澄说到做到,第二天开始和蓝忘机一起去打听龙祖烛钧的消息。只是这传说毕竟是很久之前口传下来的,难免有人会添油加醋,说什么那龙祖是之前那位仙君的分身,又说龙祖是天帝的女儿,因为和另外一个人抢仙君输了,一时想不开毁了自己。总之,更离谱的都有。

 

江澄喝了一大碗凉茶,问:“含光君,这都找了好几天了没个头绪,你找龙祖做什么?”找一个就是不存在的,那个传说,要多离谱就有多离谱。

 

蓝忘机用了半碗茶,听人问,一愣,道:“梦里有人说龙祖烛钧。”

 

梦?江澄差点要甩紫电。蓝忘机就因为一个梦在云梦费尽心思的查?呵,说出去没人相信。

 

两人一起来到龙祖庙。里面人来人往,女子居多。江澄直接进庙内去看那龙祖像。没什么特别的,就是一飞龙升天的像。

 

江澄四处打量小庙。往年是他差人送来香火钱,自己这是头一次来。这抬头就看到个姻缘箱。过去一问。大家坚信传说中那位仙君和龙祖是一对,龙祖惹了天罚,那位仙君还来看望,两人之间的爱情让人羡慕,渐渐的,就有人认为在龙祖庙里可以求得良缘。

 

那龙祖和仙君,都是男的吧……江澄轻哼转身出了龙祖庙。蓝忘机站在外面,看到他出来了,说:“刚刚有位老者说离这里不远有座山,是那次天罚之后出现的,去那里看看。”

 

“明天去,这时候都申时末了。”江澄抬头,看到对面有个酒楼,突然想吃这家的清蒸武昌鱼。招手:“走,我带你吃好的去。”

 

要了个雅间,单点一份清蒸武昌鱼,再让上几盘招牌菜,叮嘱要些清淡的,下意识要酒,看到蓝忘机,话锋一转要了一壶水镜茗芽。

 

等菜都上齐,蓝忘机把那盘清蒸武昌鱼放在江澄面前,惹得江澄怀疑这人被不知道哪个孤魂夺舍了。

 

“求学的时候,你曾经说过喜欢。”蓝忘机用公筷夹了一块给江澄,然后低头去吃自己面前的菜。

 

求学的时候?好像是有一次和聂怀桑吐槽蓝家饭菜难以下咽随口说的,让蓝忘机听到了?但是那天之后,饭菜是改善了不少。江澄吃着菜,心里胡思乱想。这人是看出来什么了,还是遇上什么事了?变得不少。

 

说起来,这蓝忘机人是不错。当初在姑苏,除去被针对几次,有几次请他指导剑术,没有推辞过,还给了改进的建议。射日之征的时候,与蓝忘机配合默契,几乎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。温家灭门后,他忙着重建江家,两人之间的联系才少了起来。

 

 

江澄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梦中还是什么状态。才睡下,一睁眼就在一个没来过的地方,有什么人经过身边,像看不见他一样,直直走过去。

 

江澄下意识去摸手上的紫电,干干净净,什么也没有。啧,江澄皱眉,保持警惕慢慢向前走去。很快,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池子。这池子四周分别立起一个柱子,柱子顶端,踩着一只仙鹤,仙鹤口中大张,从口中涌出清泉来。

 

这是?江澄想上前看看,身后池子里好像有什么动静,直接藏在柱子后面,往声音来源望去。

 

之间池中央卧趴着一条巨龙,整个身子卷起来,闭眼在那里休息着,尾巴时不时拍着出面,发出阵阵涟漪。

 

江澄看清龙的模样直接愣住。这东西不是庙里的雕像吗?这龙祖还真的有?蓝忘机要找的东西还真的存在?

 

突然有什么接近,龙祖也睁眼抬起龙首看着。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仙君,身着银装。龙祖变回人身,双手叉腰,一脚踩在池边,说:“你还好意思来。”

 

含光手里拿着一个小罐子,递过去:“从司药那里讨来的,好得快。”

 

烛钧一把拍开手,揪住含光的领子,拽近些,咬牙道:“你说别人知道吗,苍宿星君这能力好的让人起不来?我前天说了要停你还不听。嗯?含光?”

 

含光只想前天把人欺负狠了,语气软下来:“我的错。还难受吗?快把这个喝了。”

 

烛钧夺了罐子,一口喝干净,身上的不适消失的干干净净,活动了下身体。说:“这药还不错。你怎么和司药说的?”

 

“该怎么说就怎么说。”

 

“含光!你不要脸我还要脸!你就那么说了,不怕别的笑话你?”

 

“他们不敢。”

 

的确不敢。苍宿星君找到象神,补全了神格,法力比之前还要深厚,隐约比天帝还要深不可测。有几个仙童偷偷说,经过天帝闭关的地方,那里的气息比以往的还要低沉。太白金星经常对着卦象叹气。

 

江澄这下是彻底失神。这名“含光”的人,怎么和蓝忘机一摸一样?还有,从他和烛钧的对话中可以知道,这两个的关系非常亲密,搞不好还是道侣。这什么地方?蓝忘机找烛钧是不是和这个叫含光的有关系?还有,为什么看到这两个人相拥,他心里莫名的难受,像是看到美好回忆那样,就好像自己曾经也是这样,但是他根本就没有经过这个。如果是梦,那真是看多了话本,如果不是梦,那岂不是太可惜了。

 

 

江澄和蓝忘机用了早膳后,分别御剑去老者说的那座山。在山脚落下,江澄抬头看了整座山,莫名的有中熟悉感,好像有什么在呼唤他快点进去。

 

“可有不妥?”蓝忘机在一旁看着江澄的表情,反问。

 

“没有。”江澄摇头,说实在,他突然不是很想上去,但是说和蓝忘机一起找的是他。收回三毒,转动紫电平复心情,“上山,早看完早结束。”

 

两人一起上山。在半山腰上被挡在一结界面前。被挡着,不能继续上去,江澄有些烦躁,他觉得有什么在催促他,但是现在根本过不去。

 

江澄顺着结界走了一段,没有发现什么,反问:“含光君见过这个吗?”

 

“没有。”蓝忘机按下心里的烦躁。他的直觉告诉他,他要找的烛钧就在结界后,现在只能看着结界不能过去,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被动过。

 

江澄想着,说:“我曾经看过一本书。书上说,要想结成结界,灵力不可缺,但是有媒介的话,结界会更强。现在看来,这个结界属于有媒介的那种,现在只要是找到媒介就能解开。”

 

“那就分开找。”蓝忘机点头,和江澄分开去查找。

 

和蓝忘机暂时分开时,江澄闭眼深呼一口气。自从昨晚梦到和蓝忘机长得一模一样的含光后,他就有点后悔为了让蓝忘机快点走提出要一起找龙祖的消息,为什么后悔,他自己也是不明白。

 

两人找了一下午,也没有什么收获,这时候回去也赶不上,找了一处,捡柴生火。江澄靠着身后树上,闭目养神。

 

他想到去姑苏第一次看到蓝忘机的时候,当时的他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和蓝忘机比试一次。但是没过几天,蓝忘机针对他,别人可行就他不行。蓝忘机越是针对他,他就越发的想让蓝忘机承认他的能力。这份执着,随着时间,逐渐变了味。

 

变了味?江澄睁眼,看向一边闭目养神的蓝忘机,心里嘲笑着自己。突然抬头看到满天星海。梦中含光被称苍宿星君,传说掌管四象之一的神仙。星君,四象。

 

“含光……蓝二公子,我大概想到媒介是什么了。”江澄起身拍了身上的土,“或许要从传说中的那位仙君下手了。你梦里除了龙祖还有谁。”

 

“四象星君之一,苍宿星君。”

 

“提到龙祖,还有苍宿星君,那么应该是说东方的苍龙七宿。但是如果到五月初五,这星宿就会变为正南。去东南那里找找,或许有答案。”

 

“好。”蓝忘机顿了顿,对江澄说:“忘机。”

 

什么?江澄看过去。

 

“你我曾是同窗,可相互称字。”蓝忘机说完,灭了火堆,带头走在前面。

 

莫名其妙。江澄跟在后面。

 

两个在山上东南面开始找。最后发现一个祭坛,祭坛上悬空一把灵剑。灵剑无鞘,接收月光沐浴,材质一时无法判断,又有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出,就是灵器榜上第一的朔月避尘都没办与之相比的。

 

蓝忘机上前,要去拿剑。江澄心里一紧,下意识说:“小心……”就看到蓝忘机轻而易举拿下来,随即挡住去路的结界也消失不见。

 

另一边,在树下打坐的人睁开眼。太阴起身施礼恭敬道:“星君。”

 

含光起身,闪出一道白光便没了踪影。他感觉到了,有人动了他曾经设下的结界。是他吗?他回来了吗?

 

结界一破,露出被隐藏在内部的一切。之前祭坛之后,一片树林,现在看到的是一天坑,坑中躺着一条龙的尸体,又不能称的上是一条龙。没有角和鳞片哪能是龙?

 

“这是……”

 

江澄下意识后退,蓝忘机看着拉住他防止掉下去。说道:“龙祖烛钧的原身。”

 

龙祖烛钧,是真的存在,那,叫含光的苍宿星君是不是真的?江澄抓紧蓝忘机的手腕,又松开。含光,那么找龙祖的蓝忘机,含光君又是谁?

 

江澄立刻远离蓝忘机,甩出紫电,指着蓝忘机,眉眼尽是防范:“你到底是谁。”一边向后退去。

 

蓝忘机不语。他也不知道他是谁。他为什么一定要找到烛钧?自从梦到那个梦后,就像谁对他下了命令一样,找到烛钧。云梦龙祖,江家和这个有关系吗?

 

江澄后退着,很快退到龙尸体旁边,但是没有注意,一脚踢上去,尸体直接化为粉尘,后有什么冲到他身体里。

 

江澄的头瞬间像是要裂开一样,疼的让他抱着头弯下腰,紫电化作戒指回到手指上。他什么都听不到,只有疼,当初化丹都不及这次万分之一。

 

为什么?疼痛都让他一个人受着?

 

“江澄!”

 

谁?

 

 

“象神烛钧偷取天宫仙药,触犯天规。现剥鳞抽筋去角,收回神格,贬入凡间,永世轮回。”

 

谁?江澄睁开眼,看到他被压在一大殿前,四周围满了不认识的人,身后大概是有两个人看着。

 

“呵。天帝,你真的打得一手好算盘。”江澄听到自己这个身体说话,“你设计苍宿失去法力,我用你的药助他恢复法力有何不妥!”

 

“偷盗仙药便是不妥。”

 

“分明是你怕他比你强,害怕他把你取而代之!你身为天帝,心思狭隘,设计仙君,你不配帝位!”

 

“闭嘴,死到临头还嘴硬!还不快行刑,任由他满嘴胡言乱语吗!”

 

烛钧狂笑,像是感觉不到身上剥鳞去筋的痛苦,盯着大殿一处,提高声音:“我烛钧救我所爱,倾尽所有,命可以不要。而你,天帝,你就是胆小鬼!你当苍宿稀罕你那帝位吗!天道选你为天帝就是瞎了眼!”

 

“住嘴!”一道金光冲来,直接断了烛钧的龙角,又来一道,直接将他打下凡间。烛钧直接摔到一座山上,形成一个天坑。

 

江澄还没理顺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,他眼前又闪过一个个画面。都是那含光。

 

这是,烛钧的记忆吗?

 

 

外面,蓝忘机扶着江澄不断输入灵力,他看着江澄突然倒在地上,把脉后无恙,只是陷入昏迷,什么让他陷入昏迷。

 

“谁!”蓝忘机提手,避尘得了命令直冲向目标处,半路上又不受控制掉落在地。不远处走来一人。

 

蓝忘机身体一紧,他只当是梦,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真的。

 

含光负手站定,看着那边的蓝忘机,在看到江澄的时候,目光瞬间温和起来。那是他的烛钧。再看蓝忘机,道:“你完成的很好。”

 

“你是本君一半的神魂,因为种种,本君不能随意来这儿,就分出一半神魂,就是你来找他。你现在找到了,任务已经完成了。”

 

含光慢慢走到蓝忘机面前,抬手:“本君这就收回你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眼前闪过一道凌厉的紫光。

 

江澄借力站起,眼中冰寒,紫电与他同心,哔哩啪啦比以往更有威力。他说:“你要收回谁,嗯?”

 

见是江澄,含光一脸柔情:“烛钧,别闹,随我回去。”

 

“呵。这位怕不是眼瞎?我名江澄,为云梦江氏宗主,不是你口中什么烛钧。”江澄指着含光,“他是姑苏蓝氏宗主亲弟,不是你那什么半魂。你们神仙打架不要随意牵扯他人。”

 

“烛钧……”

 

“我是江澄!你若是想要烛钧,我云梦龙祖庙里有烛钧像,你带走,不要再来。”

 

含光不甘心。明明这就是烛钧的转世,也得到了烛钧的记忆,为何不肯和他走?烛钧在离开前说过,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和他走的。

 

含光勾起手指,柔声道:“烛钧,江澄,你是不是还没有记起?没关系,你随我回去,看到你之前住的地方就能记起来了。”

 

蓝忘机一步上前,挡在江澄身前,握紧避尘,看着含光,道:“他不愿,谁都带不走他。”

 

含光还想说什么,就见头顶星海消散,变为金光,有声音从金光中传出:“苍宿!你胆敢私自下去!”

 

只要没有烛钧,苍宿的神格就不全,那么他就不会与天地同寿,终有一天会身损。所以,当初天帝亲自抹去烛钧的神格,打下天界。天下人那么多,他不信苍宿能找到烛钧,后面苍宿有什么动作他都当看不见。没想到竟然还能让他找到!

 

含光一直没忘是谁分开他和烛钧。天帝贪他一身法力,拿去就是,为何耍心机抹去他的烛钧,让他受尽轮回之苦。

 

天帝又说:“凡人江澄胆敢与仙君纠结,当即绞杀,不可轮回。”

 

“天帝,你当真是天帝?”含光抽出法器,护在江澄前面,看着天上躲在金光后面的天帝,“三千年前,你违背天道抹去本君的象神,如今又对凡人降下天罚,你不怕天道正法?”

天帝顿住,说:“人神相恋本是违背天道!”

 

“何来人神一说!”江澄一把推开两人,对上天帝:“我与龙祖烛钧没有半点关系,何来人神相恋!”

 

“呵。区区凡人胆敢插嘴。”不知道天帝做了什么,只见从那金光中挥出一道带有攻击性白光,直冲江澄过去。

 

含光甩袖,挡下那道攻击,抬头:“仙君不得对凡人随意下手,天帝这样也算是明知故犯吧。”身形一晃,飞到那金光之后,片刻后,传来阵阵剑气,蓝忘机拉住江澄,甩出避尘于身前支起结界。都说神仙打架伤及无辜,这样的法力不是常人能承受的,好在他有含光一半魂力,不然,他真的保不住江澄。

 

就是有结界护着,江澄的脸色也逐渐发白。蓝忘机握住他的手,不断地输送灵力。看着江澄的样子能好受点,但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。

 

含光与天帝都是用了十分力气。含光恨天帝害死烛钧,天帝怕含光找回象神,都恨不得杀了对方,平复内心。两人法力散于体外。仙君法力比起修道者灵力更为纯粹,一时天地异象横生,六月仲夏天降大雪,潮水漫涨,湖水干涸。方圆百里略有灵性物种吠叫一片。

 

含光出剑逼退天帝几步,余光看到地上江澄一脸苍白由他那半魂护着的模样,心中一怔。他不过是想找到他的烛钧,为何,烛钧找到了,却是不认他。

 

含光手中作诀,一掌拍在天帝身上,一招定住天帝。有些事他要再问一次。

 

回到地面,含光半蹲在江澄面前,看着江澄那双紫色的眼瞳,再问:“你当真不是烛钧?”

 

江澄咬牙:“要我说多少遍!我不是什么龙祖,我是江澄!云梦江家宗主!”

 

含光那找到烛钧的喜悦碎成粉末,他还是不甘心,抬手抽出一缕神魂入江澄体内。人可以说谎,但是魂魄不会。在仔细探测过魂魄后,含光彻底失神。

 

是的。这个名为江澄的人三魂六魄中,没有一魂一魄与烛钧有关。烛钧早在千年前魂飞魄散,只有他像一个傻子一样,盲目信着烛钧还活着,等着他去找到他。不对,他当初就该亲自找,而不是托付给半魂。

 

天帝挣扎脱身后,半眯着眼看到云层之下的含光等人。他感应到地上因为他和含光乱斗引发的慌乱异象,两指并在一起,心中唤着天道,一手挥下,引出道道天雷。

 

含光听到响声,转头就看到一道天雷直冲他来,他没有躲,身后是江澄和半魂,他躲了,那这两个凡人身躯根本受不住。

 

受了一道天雷后,看到天上正在凝聚的雷鸣,含光突然心生厌烦。他没了烛钧,这一切还有什么意思?

 

含光当即向前几步,站定,咬破食指,在地上画着什么。等画好后,用法器划破双腕,大量鲜血涌出,不溅不飞,流向他刚画好的法阵。现在凡间乱成这样子,天道已经发怒,天帝是不会好好修补安抚,既然天帝忌惮他,那他就祭天修补天道,没了牵挂于世,他也没了生的希望。

 

江澄眼睁睁看着含光结阵将落下的天雷全部引到他那里,数不清的雷电击打着,最后一道,也是最强烈的天雷过后,含光还站在那里,只是身影变得若影若现呈半透明状,周身浮现着白色光点。

 

“天帝。这个结果你可还满意?”含光站在那里,淡淡道,“以后没有人会威胁到你。他们两个更不会。”

 

“那就最好不过了。”

 

含光双手张开,逐渐向空中升去。突然,江澄心口处涌出来一团白光,化成一条小龙飞向到半空中的含光。

 

看到那团小龙,含光笑着,接到面前,虚落一吻,最后一起消失不见。

 

含光神陨,也是去了天帝的心病,至于那地面上的两个,只要天帝不点头,就没有飞升为仙的机会。天帝看着含光升天悄无声息化作漫天白点落到凡间,平息遮掩被天道损坏的地方,直叹自己大度,转身消失不见。金光消失,星海重现,只是现在本应在东南的苍龙七宿暗淡无光。

 

江澄看着都离开后,才彻底放松,感觉到衣服被汗浸湿贴在身上,一时松力如果不是蓝忘机扶住他,他可能会倒在地上。

 

“蓝湛。”

 

“我在。”

 

“你是不是叫了我?”江澄记得他失去意识前听到有人喊他。

 

“是。”蓝忘机顿了顿,解释道:“担心你。”

 

“呵。”这算什么?江澄一把甩开蓝忘机的手,站好,说道,“既然江某帮蓝二公子找到龙祖,你也该回姑苏了。”

 

“你。”蓝忘机没想到江澄突然变脸。

 

江澄踩上三毒就要离开,想到什么说,“对了。蓝二公子以后来莲花坞之前还请差人送上请帖。直接登门拜访,传出去,旁的还不要传江某攀求蓝家。”说完不给蓝忘机说话的机会,直接离开。

 

回到莲花坞后,在门口候着的江叔看到江澄迎上来说:“宗主,您可回来了。这时候可要用早膳?需要准备含光君的份吗?”

 

一回来能用到家里的饭,江澄是开心的,刚要应下,就听到蓝忘机,当下翻脸:“准备他的份干什么?真当这儿是他家?吃的用的都要备好了?人回姑苏了,不用管他。”

 

江叔不知道是哪里说的不对,赶紧捂嘴下去给江澄准备早饭去了。

 

江澄拉着脸回到寝室,先卸了三毒,弯腰去洗手净脸,余光看到桌上摆着一个钱袋。是蓝忘机留下的。心里一软,又想到蓝忘机是含光的半魂,心里又起了无名火。

 

他这段时间和蓝忘机相处,他以为蓝忘机对他也是有心思,但是没想到这只是因为他是烛钧的转世,这种被当替身的感觉实在是厌烦。亏他真的记着蓝忘机的忌口,忍着不吃辛辣,不喝酒。越想越气,抬起一脚踹翻了桌子,看着这里面的摆设哪哪都不顺眼,出去让人来重新摆放。想想,还是去捡起那钱袋揣到怀里。

 

真是犯贱。江澄冷笑着,去了前厅。

 

 

蓝忘机是一大早就回到姑苏。蓝曦臣刚好出寒室,想着弟弟今天会不会回来,一出门就看到一脸落寞的弟弟回来,叫住他:“忘机,你回来了?找到想要的吗?”

 

蓝忘机点头道:“兄长,找到了……只是快丢了。”

 

快丢了是什么意思?蓝曦臣让蓝忘机快将过程说出来。

 

等弟弟说出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。蓝曦臣这心也是跟着七上八下的。弟弟喜欢男的,喜欢的还是江宗主,弟弟和江宗主之间还牵扯到两个没听说过的仙君?江宗主以为弟弟不是真心,以为是当替身。这还真是难解。所以,一直无所不知的蓝曦臣也被难住了。

 

不过有因就有果,万事开头难,要想江宗主接触误会,就要多努力才行。蓝曦臣想了想对蓝忘机说:“忘机,此事我也是没有太好的主意。不如我们去问问最熟悉江宗主的人,如何?”

 

蓝忘机点头。最熟悉江澄的人。不就是魏无羡吗?

 

 

魏无羡这几年一直在外游历,突然在五月初五那天回来。江澄一见他差点一脚踹上去:“咱魏公子还知道回来,不晓得还以为你隐居不再现世。”

 

魏无羡知道江澄不会真踹他,躲过去,笑着给人捶肩:“哎!那哪能啊。这不是想家了就回来了嘛。江宗主不会是狠心把我赶出去吧,啊?”

 

“呵,要是能把你赶出去我才是省心了。你住的那里一直有人收拾,快去歇着吧。”

 

“没事,我回来前休整过了,哪能一回来就睡,不知道还以为我回来就图睡觉呢。今儿不是五月初五端午么,包粽子没?”魏无羡坐一边,给自己倒杯茶。

 

江澄是早早吩咐下去的,没一会吃的摆了一桌子,正中摆着一大盘粽子。魏无羡手快拆了一个给江澄,然后给自己拆了一个,嘴里说着:“你别说,还是咱云梦的粽子好吃,别的地方我一直吃不惯。欸,江澄,这粽子味咋不对啊。”

 

江澄吃了一个,觉得味道没有不对,问:“哪不对了?我吃着挺正常的。”

 

魏无羡又拆了一个咬了一口,皱眉:“就是不对啊。感觉是你喜欢的那种,我喜欢更辣一点的。你换厨子了?”

 

“有的吃就不错了,废话怎么那么多?你要是不喜欢自己包去。”江澄一脸嫌弃,让魏无羡吃完刚刚咬了一半就放下的粽子。

 

魏无羡一听自己跑去厨房。自己包就自己包,到时候我包的,你求我我都不给你。

 

江澄自己一个人吃着菜。不得不说,今天的菜稍微和往常有些不一样,也挺好吃的,他也不挑。

 

“江澄!”魏无羡突然跑回来,一脸兴奋的看着江澄,想说什么但是嘴闭得紧紧。

 

“有话就说。”

 

“你竟然!哦~我懂了。你可以啊,我就说这粽子咋不对呢。加油哈。”魏无羡拍拍江澄的肩膀,随便吃几口菜,就走了。这菜吃不得哦,吃了就完蛋了。去外面酒楼凑合凑合。江澄可以哈。

 

江澄被魏无羡弄得莫名其妙。吃了七八分饱就让撤下去,顺便给全部人多加一个月的银钱,再放半天假。

 

吃完饭,江澄准备去睡会。最近要过端午,忙了好一阵子,今天总算能歇一会,就去睡会。

 

突然有人在他身后说:“好吃吗?”

 

谁?这时候都出去玩去了,怎么还有人?江澄一回头,看到本该是在姑苏的蓝忘机站在那里。心里有点高兴,又想起烛钧那事,眼里才有的笑意又藏起来,一脸平静:“我不是说过,你来之前就要送拜帖吗。”

 

“好吃吗?”

 

“什么好吃?”江澄一想到魏无羡去了厨房后回来的样子,再加上今天的饭菜味道不对,睁大眼睛,“那是你做的?!”

 

“好吃吗?”蓝忘机才不想听这种话,又问。

 

“还行。蓝二公子这是做什么?没听过君子远庖厨么?跑我这儿来下厨做饭,我江某可付不起辛苦费,还是蓝二公子想学田螺姑娘?”江澄嘴上挑刺,心里大为吃惊,这蓝忘机怎么还进别家厨房做菜?蓝家人除去经论剑术乐谱还学做饭?

 

蓝忘机一听人说还行,心里松了口气,上前一步说:“听魏无羡说你喜欢我。”

 

“他胡说。”魏无羡还有什么不说的。

 

“那天在酒楼,你点菜都是清淡的。”

 

“天热吃点味淡的怎么了?”

 

“你想喝酒,但是你选了水镜茗芽。”

 

“我突然不想喝酒有意见?”

 

“你扯下了我的抹额,你该对我负责。”

 

江澄想了半天才想起来。是有这么一回事。那是还在姑苏求学的时候,一次两个人相互比试,江澄显蓝忘机抹额尾端一直飘在他眼前烦心,随手拨开,没想到是直接扯下来了。当时他特意道歉过的。

 

只是,扯抹额就要负责,你确定你是蓝二公子不是蓝二姑娘吗?江澄上前:“蓝二公子,我那次也道歉过了。人说皎皎君子的蓝忘机也是斤斤计较之人?”

 

“抹额只可被道侣碰触。我的抹额,除你之外,无人可动。”

 

江澄头疼,说:“也许是你错觉。你看我是江澄,不是那烛钧,你肯定是受那个人的影响。”

 

“不是。”蓝忘机让江澄看着他,很认真的说道:“在姑苏,我便心悦你。”

 

姑苏?江澄甩开蓝忘机,他现在要静静,摆手:“这事过几天再说,我现在累了。你别跟过来!你去之前你住的那个客房就行。”

 

蓝忘机听了,心里还算可以,至少没有赶他走。

 

“好。”

 

江澄见蓝忘机真的去之前住的那客房,他后知后觉。上次天晚让住下,这次不晚,回姑苏绝对够了!气得他一脚踹上旁边的木桩。

 

蓝忘机突然返回,将一沓东西给江澄,说是费用。江澄不想见他,拿了就直接走,当是给的银票。

 

然而,等他回房,仔细看是什么面额的银票时,才发现都是地契,都是蓝忘机名下。这是抵押,嗯?现在蓝家这么有钱,出门不付银子直接是地契么,嗯?骗鬼呢!

 

 

第二天一大早,江澄敲开蓝忘机暂住的客房,将地契放在蓝忘机面前,居高临下问:“什么意思?你们蓝家出门用地契结账呢?”

 

蓝忘机说:“昨日说了,是费用。”

 

“什么费用你说清楚。”

 

“与你结为道侣的费用。”

 

“呵。难为蓝二公子高看我江某人。这些都是你全部的产业了吧?”

 

“江澄。”蓝忘机抬头,看着他,“我心悦你在二十年前,知道我是含光半魂是半年前。”

江澄抱着胳膊道:“时间记得倒是清楚。你想说明什么?

“我心悦的是云梦江氏江澄。”

 

江澄没接话。他这段时间也是有好好想过的,但是一想到之前蓝忘机执着的找龙祖烛钧,他心里就膈应。

 

蓝忘机站起来,凑近道:“我是蓝忘机,姑苏蓝氏宗主亲弟。这是你说的。”

 

听到蓝忘机这话,江澄心里那点纠结慢慢散了。说是含光的半魂,但是含光祭天后,蓝忘机就是蓝忘机,和含光有什么关系。

 

江澄后退一步:“我说的,哪又如何?你当与本宗主结为道侣就是把全部家身放这儿本宗主就能点头?就是你整个蓝家放这儿,本宗主都不带眨眼。你自己就慢慢想吧,含,光,君。”最后那三字咬的极重。

 

话一说完,江澄就转身离开。相互心悦又如何,他这身后江家大着呢,哪能随随便便就能答应的?不过蓝忘机入赘江家不错,以后就不用多请师傅来训练那帮兔崽子了。

 

等江澄走了,魏无羡才敢从外面翻窗进来。他嘴里说着惋惜,一副哥俩好的样子,勾着蓝忘机的肩:“我这师弟可不是那么容易收复的,你还要继续努力啊哈。”

 

蓝忘机手搭在避尘剑柄上,眼神落在魏无羡搭在肩膀的那只手,说:“手。”

 

“哦哦哦!以后我注意哈,习惯了习惯了。”魏无羡急忙收回手。

 

蓝忘机随后也出去。从小到大,没有什么不是他没有的。江澄也是,现在不过是给江澄点头的理由,他相信自己是可以找到的。

 

 

之后,江家和蓝家联姻。新婚那天夜里,蓝忘机和江澄敬酒一圈下来,江澄舌头都捋不直,蓝忘机黑着脸,直接抱着江澄回房间。

 

一路上,江澄只要看见一个人,就手作半握状,嘴里说着:“喝!”,看看蓝忘机的脸,被叫住的那人早跑不见了。

 

回了洞房,蓝忘机打湿毛巾给江澄擦脸醒酒。江澄有点呆的任由蓝忘机摆弄,看着他忙前忙后,突然开口:“蓝湛。”

 

“我在。”

 

“蓝忘机。”

 

“我在。”

 

“含光君。”

 

“……我在。”

 

江澄一手勾起蓝忘机的下巴,左看右看道:“你现在是我道侣,我江家的宗主夫人。”

 

“嗯。”蓝忘机静静看着江澄在那闹着,嘴里乱说着。

 

“都不笑笑,难怪当年魏无羡叫你小古板。”江澄像是嫌弃,突然低头亲一口蓝忘机,“算了,以后教你,现在睡觉。”

 

蓝忘机猛地被亲,眼里带着笑意,让江澄躺好,脱了鞋子外衣,也躺上去。

 

“江澄。”

 

“嗯?”

 

“我心悦你。不是因为烛钧和含光。”

 

“我知道。”说了几百遍了,烦死了。

 

 

后记:

第二天醒来,江澄的脑袋还是稀里糊涂的,喝了蓝忘机端过来的醒酒汤后,坐在凳子上,由蓝忘机给他束发。

 

突然,江澄问:“我是不是没有好好说过心悦你?”

 

蓝忘机手里一顿:“嗯。”

 

“是么?”江澄头向后仰着,看着蓝忘机的眼睛,认真说道:“蓝湛,我心悦你。只是因为你是蓝忘机。”

 

“嗯。”蓝忘机眼中的喜悦再也藏不住,低头轻轻亲了江澄的额头,“我也是。别乱动,一会还要去祠堂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后后记:

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表达出来了。虽然有牵扯到所谓的前世今生,但是蓝湛不是苍宿,江澄也不是烛钧。江澄只是烛钧想再见到苍宿的一个执念,所以江澄喜欢的只是蓝湛。至于蓝湛,可以当作身体藏着另一个灵魂的人。

和太太们一起写文,既开心又害怕。

 

注释:

1、端午节在用来纪念屈原之前,是南方吴越先民创立用于拜祭龙祖的节日。源自天象崇拜,由上古时代祭龙演变而来。仲夏端午,苍龙七宿飞升至正南中天,是龙飞天的日子,即如《易经·乾卦》第五爻的爻辞曰:“飞龙在天”。

2、“天鸡相呼曙霞出,敛影含光让朝日。”取自:《洞庭秋月行》刘禹锡

3、水镜茗芽。绿茶,产于湖北南漳县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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